文因失误尽删。此因缘义也。无作重撰之意。
搬家
今日帮同学搬家。
自到巴黎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帮人搬家了。第一次是帮师姐夫妇从东南的villejuif搬到西南的Issy-Val de Seine;第二次是帮同学小两口从西南的Chatillon搬到正南的Mairie d’Issy;今天则是帮一位已晋身为博士的同学从Chatillon搬到西面的Porte de Dauphine。
从同学的宿舍楼出来时,看到满墙的涂鸦之作,色彩鲜艳、天马行空,均是居民搬出前留下的杰作。大楼是因为过于陈旧、需推倒重建而关闭的,尽管给所有的居住学生都带来了不便,却并未听到过多少抱怨。各种肤色的青年已经习惯了这一种方式:既享受在某处食寐结友的时光,亦享用另觅居所、随遇而安、发现新生活的乐趣。联想起阳光灿烂时大学城草坪上躺满了日光浴的各色人等,不由得感叹法国人对生活的态度。他们常言“profiter de la vie”——享受生活。
抬着微波炉登上PC1号公汽,绕巴黎城南一路前行。别人变换着住处,自己则一直住在被称为幸运居所的大学城,这种感觉如此熟悉,似乎又坐在了从河南开回广卫路的125路上,在颠簸中呆想着同学或四散出国、或北上深造,自己却仍留滞于广州。
似乎总被什么牵引着,步履匆匆,常不知在往何处去,放任身边的风景稍纵即逝。
数数指头,离开巴黎可以进入百日倒计时了。曾经觉得去日良多、无暇驻足的大学城,日渐亲切起来,这才发觉,这片每年均有数万人排队申请入住的园子,还有好多风景未曾细细品味过。三个月前因以为将前往布鲁塞尔实习而生出的惜别之情,现在确然蔓延开来。
安土重迁也好、游历四方也罢,能把身边的每一缕景色赏过、想过,便是人间好时节。身为国人,我便逃不开奔波的命数。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,但求无愧。在明日到来之前,我不想再把今天丢弃了。
塞纳河边的旧书店
Festival of music at France
与毕业之间的时差
六个小时以外,同窗们正在怀士堂前挥帽庆贺毕业。
而此刻,我却在另一个大学城的一个房间里静静地敲着键盘。
还有三个多月,我将回归那片如茵的草地;只是那时,唯我孑孑而行。
那时会否有旁人问我:你回来了?
归期日近,情怯日增。昨日与众多毕业的友人谈心,论及前路仍旧是茫然。
一边是如鼓点般地催告,须准备来日行图;一边是心痒难耐,最后数月更应抓紧profiter法兰西的生活。
于是乎在大学城图书馆的吊灯下,摊开一本法哲学细读,竟已成为奢侈;而在宿舍强求翻译,却无心成文。
临至写毕业留言时,更顿感兔起鹘落,今夕何夕,若不多事汲取,则过往一年半载之蓄势,其终竟不能穿鲁缟。
唯求月内论文提纲毕,顺在城内巷中敲键盘亦可。